于是,我回了一趟老家。回到家时,已是傍晚。看李子树,郁郁葱葱,一眼望去,竟看不见一颗李子。走近细看,才发现,李子黑红黑红的,结在稠密的枝子间确实不惹眼。摘一颗吃,软软甜甜的,入口即化,一包甜水,丝毫没有李子的酸味,这李子真是熟透了。
次日清晨,发现地上又落了许多李子。仕英说:“前些天树底下落了一大片,倒出去两箩筐,不如做些李子酱。”我拿个盆,将地上刚落的捡起来。有趣的是,捡拾落李时常常听到“噗”的一声,那是李子掉下来了。在“噗噗”的声音里寻找,或是落在树下松软的土中,或是落在了一旁的茴子白里、葡萄藤上、西红杮旁。有的一掉到地上就破了,淌出了甜水,有的还完好。从地上捡起来吃,口感如前。
要做酱,就选熟透的。想了一个好办法,不去摘,而是轻轻摇。看好一枝,轻摇一两下,熟的自然就落到了盆里,也有的落在地上,留在树上的还能坚挺两天。
我们在电热锅里搅动了一个下午,黑红的李子水终于浓稠成一瓶瓶红艳艳、酸甜甜的李子酱。
后来,又有了新突破。李子树不像柿子树,不是很高,我踩个凳子就上去了。我在树上摘,仕英在下面接,摘了几个全从手里掉了,或是刚摘一个,旁边的李子就自己掉了,不由得发出“哎呀哎呀”的可惜声。然后,树下的人赶紧去找。
我们从县城出发回家时是下午5点,一路去了四五家分送给师长亲友,回家已是夜里10点多钟,分送活动持续到第三天。除了李子和酱,还有自家地里种的蔬菜。给菜的,还有乡亲、邻里。乡亲、发小们总是将自己的心,放在一叶叶的菜里、一颗颗的果子里。黧黑的是劳作的面庞,纯朴的是不善言辞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