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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烦方言中的鸟名

张贵桃

  娄烦气候多样,地形复杂,适宜多种鸟类生存。但大部分鸟或生活在原始森林,或只是在娄烦境内偶尔路过,极其少见。活跃在农家街道院落、田野地头的常见鸟类,如麻雀、喜鹊等不过二三十种。因为这些鸟与人朝夕相伴,人们就给它们起了俗名,并且还流传了许多含有鸟名的俗话和民歌。

  麻雀,俗称“雀(xuē)儿”。俗语“没尾巴雀儿冒高高”,意思是不自量力。蝙蝠,方言叫“夜蝙蝠”。俗语“家雀儿跟上夜蝙蝠飞”,意思是自己本来没本事,却要跟有本事的人看样学样,结果吃力不讨好。

  喜鹊,俗称“鸦(è)鹊子”。俗话“鸦鹊子夺了凤凰的窝”,比喻原本不起眼的角色占据了重要位置。儿歌:“鸦鹊子喳,尾巴长,娶过媳妇忘了娘。把娘背得喂了狼,媳妇坐在炕头上。”讽刺不孝顺父母的逆子。

  斑鸠,俗称“咕咕鹑”,因模拟斑鸠“咕咕”叫的声音而得名,俗话“咕咕鹑鵮褐老(鼹鼠),一对子灰爬场”,说共事双方都不是好人。

  杜鹃,俗称“种谷鹑”。俗语“种谷鹑白脑心,吃了他娘不领情”。传说种谷鹑幼雏出窝时要把孵化它的雌鸟吃掉,人们用这句话讽刺不孝顺父母的子女。

  老鹰,方言叫“饿老鸱”。俗话“饿老鸱不该吃草,半路逮住鸽褐老”,意思是天无绝人之路。

  鸽子,俗称“(木鸟)(方言读mù)鸽”。民歌:“一对对(木鸟)鸽鸽绕天天飞,你不是绕哥哥你绕谁?”是青年男女调线线时唱的小曲子。

  乌鸦,娄烦的乌鸦常见的有两种,一种通体黑色的俗称“黑老鸹(方言读wā)”。于是俗话中就有了学名和俗名同时出现的现象。学名如“天下乌鸦一般黑”,比喻世间普遍的丑恶现象;俗语“黑老鸹还笑话猪黑哩”,比喻自己和别人差不多,带贬义。还有一种红嘴嘴红腿腿的俗名叫“鸦(àng)儿”,也叫红嘴嘴鸦儿。

  猫头鹰,俗称“(熏鸟)(xùn,方言读xìn)鹕(hū)”。只在夜里活动,爱吃腐尸。据说人到临死时,身上会散发出一种气味,鹕就循着这种气味而来,发出“嘎嘎嘎”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俗话说,听到鹕叫不吉利。

  啄木鸟,俗称“嘣树鹑”,以描摹其在树干上捉虫的声音和形状而得名,很形象,它爬在树干上“嘣嘣嘣”几下就把虫子鵮出来了。

  黑鹳,俗称“捞鱼鹳”,因其会捕鱼而得名。捞鱼鹳脖子很长,以方便水中捞鱼。所以民间常送脖子长的人一个“捞鱼鹳”的绰号。

  燕子,俗称“燕儿”,是与人很亲近的鸟,孩子们最喜欢。有儿歌:“燕儿燕儿摆溜溜,青衫衫,红袖袖。提上包包点豆豆,点下一包两袖袖。”因为燕儿清明前后来娄烦,正是春耕开始时,所以儿歌中把欢迎燕儿到来与点豆豆融为一体。

  大雁,俗称“雁(方言读niàn)”。俗话“雁孤一世,燕孤一夜”,两字读音不同,分得很清。雁在春秋两季路过娄烦,排成“一”字或“人”字形队伍。孩子们看见雁来了,就举手指着雁阵喊:“厾乱雁!厾乱雁!”竟真把雁阵喊乱了。待孩子们停止喊后雁子又恢复了原队形。

  鸟是人类的好朋友,漫步田野,聆听百鸟歌唱是一种享受;静坐书桌,探究鸟名鸟性,同样能领略到“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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