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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姐

张文芝

  姐姐是我家的老大,今年71岁了。父母去世早,姐姐就像母亲一样,处处呵护着我们。前年,姐夫去世了,姐姐像抽掉了所有的精气神,悲伤蔓延在生活的所有细节中。姐夫一走,姐姐像失去了所有的支撑。那段时间,她似乎有些神经质,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不知道哪一句话就会引起她的悲伤,眼泪说来就来,不管我们怎么劝都无济于事。

  经过一两年后,姐姐总算调整得差不多了,我也就放心她了。忽然有一天,她打电话说自己生病了,我特别震惊。原来她一个人看医生、化验、做检查,当她告诉我病了时,我心里好难过。她就是这样,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

  好在并不是什么大病,做个小手术就行了。随着治疗的推进,姐姐的心情逐渐开朗起来,还经常和病友聊得不亦乐乎。手术第一天应该特别难受,但是她却告诉我们不难受,硬扛着。直到后来,不经意间她才说出,她是怕我们担心害怕,才那样说的。我的傻姐姐呀,你为何总是一个人扛着痛苦?

  由于姐姐的病,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多了起来。原来,姐姐表面上的坚强都是给我们看的,其实我知道,她心里是苦的。前些天,姐姐约我去公园遛弯儿,一路上,她步履迟缓,走走歇歇,再也不复当年的利落和精干。一路上,姐姐滔滔不绝,或许是孤单的生活让她憋闷太久了。中午,我爱人做了焖面和拌黄瓜,姐姐吃得特别香,临走还羞涩地表示想打包走剩下的午饭。这可不是姐姐的风格。

  在我们心里,姐姐一直就是天,吃的喝的都是她来照顾我们,我们在她那里连吃带拿,似乎是理所应当的。现在想想,我们对姐姐的关心和帮助真的太少了,少得让人心痛。

  不过阳光总在风雨后,我真心地希望姐姐从心底乐观起来,踏实走在阳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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