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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马茹果

郝妙海

插图 斌 礼

  周日闲暇,我专程前往晋阳湖公园的“日晖云锦”景点,只为寻觅那熟悉的马茹儿——学名黄刺玫。

  这个人工堆砌的小土包景点,从西侧拾级而上,沿着盘旋小径转小半周,便能登到最高处。今年天气虽旱,好在园区工人精心照料,顶上的马茹丛依旧郁郁葱葱。一串串绿中泛红、尚未熟透的马茹果挂在枝头,格外醒目。我围着马茹丛,变换各种角度,用手机记录下它们的模样。

  回家筛选照片后,我挑了几张分享到朋友圈。很快,朋友们纷纷点赞,还好奇询问:“这小果果能吃吗?味道怎么样?”

  马茹果和酸枣一般大小,成熟后表皮红中透紫,确实可食用。咬开后,酸甜的滋味让人喜爱。但它果肉极薄,果腹内满是细碎的籽,口感并不甚好。

  我的家在晋阳湖北畔。在太原化工厂建成前,村西西山脚下,是一片由冶峪沟山洪冲击而成、高低不平的沙滩,那里遍布着马茹丛。每到夏季,我和同伴们便会多次前去采摘。不过,摘回的马茹果,真正被吃掉的寥寥无几,大多都成了我们手中的玩具。

  因马茹果果肉薄、汁水少,质地结实且不易变形,几个妹妹在母亲的帮助下,削去果柄,用针线将它们穿起来,长的做成项链,短的串成手链,能把玩许久。

  而我和玩伴们,最热衷玩的是“吹果果”游戏。过去,我们村最多时有上千亩苇地,编苇席是传承已久的家庭副业,家家户户院子里常年堆放着苇子。采摘回马茹果后,我们先削去果柄,让它变成圆溜溜的模样。玩的时候,挑选筷子粗细的苇秆,切掉两头的节,留下中间三四寸长的苇管。接着,将苇管一端用小刀剖成三四片,向里切约一厘米深,再把这几片苇皮向外折成45度的喇叭口。把未切口的一端含在嘴里,仰头让喇叭口朝上,放入马茹果后使劲吹气,果子便飞向空中。

  就是这么简单的玩法,却承载着我们儿时的欢乐。我们会比谁垂直吹得更高,也会比谁倾斜吹得更远。那些玩得娴熟的孩子,甚至能让吹出的马茹果再落回喇叭口,或是连续吹气,让果子在空中悬浮许久。

  自发现晋阳湖景点有马茹儿后,每年我都会特意前去探望。而摘马茹果玩“吹果果”游戏,已是近70年前的回忆了,那清脆的欢笑声、飞扬的马茹果,永远定格在了旧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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