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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豆炒肉片

王瑞庆 文/图

  鲁迅先生喜欢吃蚕豆。先生的《朝花夕拾·小引》中写道:“我有一时,曾经屡次忆起儿时在故乡所吃的蔬果:菱角、罗汉豆、茭白、香瓜。凡这些,都是极其鲜美可口的,都曾是使我思乡的蛊惑。”在浙江绍兴,当地人称蚕豆为罗汉豆。鲁迅先生的《社戏》里,也描绘过罗汉豆的趣事——几个小伙伴看完社戏,偷摘了阿发家和老六家的罗汉豆,在八公公的航船上煮着吃。

  我家先生幼年生活在江苏老家,或许是出于思乡之情,也喜欢吃蚕豆。每年春夏之交,巷口的菜市场有了蚕豆荚,总要挑个头大的,多买一些。我先生有耐心,先剥去豆荚,再仔细去掉蚕豆的那层外皮,有人也叫它“二层皮”,只留下光溜溜的蚕豆,也就是蚕豆米。接着,他会小心翼翼地把整粒蚕豆分成两瓣。若是嫩蚕豆,那每一粒蚕豆都是绿的,娇嫩可爱;若是老蚕豆,外皮发白,豆粒泛黄变硬,口感自然远不如嫩豆。剥好的蚕豆,冷藏起来能分几顿吃完;放进冷冻室,保存时间更久,即便过了季节,解冻炒制,虽然味道和品相逊色不少,但也聊胜于无。如今物流仓储发达,太原蔬菜批发市场一年四季都能买到品质不错的蚕豆。

  蚕豆的吃法多种多样。最简单的,就像鲁迅先生笔下小伙伴们在航船上那样,剥去豆荚,带了外皮,撒点盐煮熟。先生笔下《孔乙己》里的茴香豆,便是用带皮蚕豆,加入茴香、桂皮和盐,文火慢煮而成。而我家偏爱用剥得干干净净的蚕豆米炒道软荤。不管搭配猪肉丁、肉片、鸡丁、鸡片,蚕豆独特的清香,裹挟着江南田野的气息,入口鲜嫩可口。

  具体做法如下:

  1.炒软荤时,习惯先把配菜过油。把油烧热后,放入剥好的蚕豆米。蚕豆米个头较大,得用旺火快炒,少添些水,稍微焖煮片刻,待蚕豆保持翠绿、散发清香时,盛出备用。

  2.重新起锅烧油,放入肉丁或肉片煸炒,加入葱、姜、蒜末炒至半熟,再倒入黄酒、白糖、精盐,淋入少量生抽,随后把先前炒好的蚕豆米回锅,翻炒均匀,即可装盘。

  需要提醒的是,有人吃了蚕豆会过敏。我虽未曾遇到过,但头一次尝试,还是小心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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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庆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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