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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鱼趣

郝妙海

  我家在晋阳湖北畔的武家庄。儿时,一条小河在村南由西向东缓缓流过。沿河,是一串大大小小的水塘。那时的河水清澈如镜,塘中芦蒲随风摇曳,鱼虾成群,游来游去。每至暑假,这片水域便成了我们孩童的欢乐天堂。

  我们常将缝衣针煨弯成钩,自制简易钓鱼竿,再去打谷场边挖几条蚯蚓作饵,坐在水塘边,能静静守候几个小时。大家暗自较劲,比谁更有耐心,看谁钓的鱼多,时不时交流着钓鱼的小窍门,欢声笑语回荡在水面上。

  有时,我们会呼朋引伴,选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用石块、泥土堵住它与小河连通的进出口。接着,水桶、脸盆轮番上阵,将塘中的水舀到小河里。待塘水渐干,鱼虾无所遁形,我们便兴奋地将它们一网打尽。此时,浑身沾满泥浆的孩子们,又会跑到大一点的水塘,脱光衣服跳入水中,欢快地“狗刨”几个来回。洗去一身泥垢、燥热与疲惫,哼着歌儿满载而归。

  那年暑假的一天,我们五六个小伙伴相约在村西南的打谷场玩耍。西斜的太阳炽热无比,没多久大家就汗流浃背。两个小伙伴先耐不住,脱了衣服跳进水塘戏水。其余人则躲在麦秸垛的阴凉处歇息。不一会儿,塘中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喊:“有鱼!”随即,一条2寸多长的鲫鱼被扔上来。这下,歇凉的孩子们都待不住了,纷纷甩掉衣裤跳入水中。这水塘浅,神奇的是,随着我们在水中扑腾,越来越多的鱼儿浮出水面,浑浊的水面上满是晃动的鱼脊背。只需双手轻轻一捧,鱼儿便乖乖落入手心。短短半个多小时,我们浑水摸鱼,竟收获了满满两桶鱼。

  还有一次,上午割完羊草,我独自一人到河边钓蜻蜓。正寻觅目标时,河中“噼啪”一声,一条三四寸长的鱼在水面打挺后,径直朝我游来,钻进了附近的水草丛。我被它吸引,悄悄放下钓竿,蹑手蹑脚靠近水边,想拨开草丛一探究竟。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扑通”栽进河里。我吓得不轻,衣裤也全湿透了。无奈之下,我只好趴在村南井台的矮墙上,等太阳把衣裤晒干,才磨磨蹭蹭地回了家。那次被鱼儿“捉弄”的经历,成了童年独特的印记,至今仍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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