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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走八路军总部在山西的抗战之路(三)

情暖北村

李慧丽 文/图

八路军总部北村旧址纪念馆

  “哎呀,村里怎一下来了这么多当兵的?”“还愣什么,赶快跑吧!”“快跑,去山上躲躲!”……

  1938年12月27日,当北村群众看到突然间出现在大街小巷的官兵时,一时间慌了神、晕了头,纷纷跑向村外山中避难。

  北村,位于山西省长治市潞城区城西约25公里处。与周边分属于长治市潞州区、襄垣县的南村、中村、小河堡、东回辕四村相距较近,素有“鸡鸣一声三县闻”之称。当地人形象地称这五个村为“五村圪倒(盆地)”。“五村圪倒”处淤泥河畔,群山之间,北有周王山、文王山、鹿台山,东有龙泉山,南隔白晋公路与屯留相邻,还有两条壕沟和襄垣相通。这里四周环山,中间平坦,既便于隐藏,又利于周旋,交通便利,美丽富饶,在当地享有“五村圪倒乌金山,旱涝保收米粮川”美誉。

  1938年底,驻扎在屯留县故县村(今潞州区故县村)二仙庙的八路军总部,为给抗大一分校腾出办学用房,决定搬迁。而距此不远处的北村成为八路军总部机关驻扎的首选之地。

  当时129师师部驻扎在距北村约30公里的潞城县微子镇,在战略上可以形成相互策应。1938年3月,在微子镇的神头岭上发生了著名的神头岭战斗,这是八路军赴太行山抗战后取得的重大胜利,再次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进一步夯实了潞城县抗日斗争的群众基础。

  北村开明绅士杜宗铭得知八路军总部准备搬迁的消息时,特邀请八路军总部前来他竣工不久的新宅入驻。

  八路军总部机关入驻杜宗铭精心建造的四合院。北方局驻在总部后面的院子。野战政治部、民运部驻中村,卫生部驻南村,军队处驻东回辕,经训队、直属队驻小河堡、西白兔等村。特务连驻襄垣南峰沟、原庄、返底等村。

  一时间,北村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扛枪荷弹的八路军战士。虽然当时八路军已成功粉碎日军的“九路围攻”,神头岭战斗声名远扬,共产党领导的抗日运动正在晋东南地区轰轰烈烈开展,但由于北村地处潞城县最西,距离县城较远,信息闭塞,屡遭兵祸的村民对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仍缺乏正确认识。村民们看见村中涌进来大量官兵,以为仍像之前闯进村的各路军队那样,进村便是抢夺甚至杀人放火。为避祸,纷纷抛家舍业逃进了村外的山沟。可是躲出去几天,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一位被村民称为“胆大鬼”名叫杜过芳的人壮起胆子偷偷回村察看情况。他发现村中井然有序,牛猪在圈,屋舍如常。官兵们纪律严明,宁肯露宿街头,也不侵犯村民的财产。惊讶之余,他赶忙跑到山里把亲眼所见告诉大家。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躲避到山中的村民们纷纷回到了家。杜秋玉老汉惊呼:“哎呀,离家十多天,我以为我的牛、猪早已进了这些当兵的肚子里,谁知……”他激动地一会儿摸摸猪一会儿摸摸牛,当猪和牛温热的体温传到他的指尖时,他终于明白眼前的一切并非梦,禁不住涕泪横流。圪夹孩老大娘拿着鸡蛋沿街向人们唠叨:“我家鸡窝里有十几个蛋,十几个蛋呢。”有人接过她的话说:“你这算啥,我家有三十多个哩……”

  六十多岁的北村村民赵银环说:“婆婆活到九十多岁,生前常给我讲以前的事。那些军阀的兵进村就是祸害村民,只要他们一来,家里养的狗就会衔着主人的衣角拖着主人往山里跑。可是共产党八路军和以前见的兵不一样。他们爱护村民,纪律严明,狗不怕,人也不怕了。”

  八路军将士绝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是因八路军严明的纪律、一心为民的初衷。他们并不是物资充裕,生活富足。相反,当时他们面临的形势极其严峻,物资极度匮乏。可面对满村唾手可得的牛猪蛋粮,他们守护着等待主人归来。将士们宁愿夜宿街头也不推开一扇扇虚掩的门。八十多年过去了,在北村人民的口口相传或文字记录中,当时的场景仿若昨日。今天,他们以一部《情暖北村》的情景剧再现当时感人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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