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过项,将不过李。”
老书场里常说的一句俗话台词:“王不过项,将不过李。”项指项羽,李即指李存孝,那意思是,单从勇猛来说,古往今来,帝王没有谁能超过楚霸王项羽,而武将也没有谁能超过李存孝的。史载李存孝所到之处,大都不战而胜,可见其勇猛无比。由于李存孝的骁悍无敌,后世评书《隋唐演义》里便有了隋唐第一条好汉李元霸的虚构,只是所持兵器不同,传说李元霸挥双锤,李存孝持毕燕挝。使用双锤的名将不乏其人,如隋唐的裴元庆、南宋的岳云等,但使用毕燕挝的,遍观古代的演义、评书甚至史书,也仅有李存孝一人。
“有了存孝,不显彦章。”
老太原人意喻两雄不能相容时,惯用一句有涵养的俗话:“有了存孝,不显彦章。”彦章,指唐末五代朱温的部将王彦章,也是勇猛过人,但李更在王之上。与此俗话类似的是《三国演义》里周瑜的经典名言:“既生瑜何生亮。”意思是“既然有我周瑜在世,为何老天还要再有个诸葛亮呢!”虽然《三国演义》《残唐五代史》均为罗贯中所著,但后者纯属为衬托诸葛亮高大形象所虚构,前者据史载,王彦章虽然和李存孝年纪仅相差五岁,但出名却比李存孝晚了很多,况且在胡柳坡对李存孝一战中,在中军步兵还在奋战的情况下夺路逃跑,对后梁军战败负有重大责任。所以,“有了存孝,不显彦章”并非凭空臆造。在今天的影视剧中,仍活跃着持毕燕挝的李存孝和铁枪王彦章的艺术形象。
“李存孝他爹——大石(实)人。”
李存孝的身世传说纷纭,最流行的就是一句:“李存孝他爹——大石(实)人。”老太原人爱用这句歇后语调侃心眼实在的人,它的来源就是“李存孝打虎”的传说。
传说,有一年春暖花开的时候,一位十五六岁的何姓姑娘与同村几个女孩子到野外挑野菜,路过一官宦人家的豪华山坟,里面有牌楼、石人、石马、石虎等,精工细雕,非常好看,吸引得几个女孩子不约而同地进去玩耍。
玩了一阵,坐下来休息,对面恰好立着一座雕刻得很精致的武士石像,顶盔掼甲,威风凛凛。有个调皮女孩子提议,咱们离石人十步远,看谁能把菜篮子抛在石人的脖子上。别人都没抛上去,只有那个何姓姑娘成功了。大家一阵哄笑,把她拉到石人跟前,指着石人对她说:“这就是你的丈夫,你两个成亲吧。”取闹了一阵后,各回各家了。
没想到何姑娘回到家中就有了身孕。爹娘严加追问,也问不出个名堂。她爹气坏了,要将她活埋,以免村人笑话。她娘心软,偷偷拿了些衣物盘缠,连夜让她逃命去了。
何姑娘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多远,在一个小村庄里,被一位穷苦善良的老妈妈所收留。十月怀胎期满,生下个胖小子,取名叫“石娃”。
因为家穷,石娃念不起书,十岁便放羊,十六岁时成了一个放羊的好把式。有一天,石娃正赶着羊群放牧西山,突然羊群一阵大乱。有一只羊已被山上窜下来的老虎咬住。
石娃怒火中烧,抡起羊铲棍就打。老虎被激怒了,松开羊儿,猛扑石娃。石娃就势一躲,闪身骑在老虎背上,紧紧卡住老虎的脖子,上演了一场太原版的“武松打虎”。
“呔!好你个大胆的放羊小儿,怎敢打死我家的老虎!”石娃一怔,抬头看见对面沟坡上站着几个骑马的军人,其中一个岁数较大的在喊话。石娃眉毛一扬,毫不示弱地回答:“既是你家的老虎,就不该吃我家的羊儿。”那人的口气立马缓和下来:“那你把死虎还给我吧。”石娃问道:“你要得快呀,还是要得慢?”那人问:“此话怎讲?”石蛙说:“你要得慢,我就给你扛过去;要得快,就给你扔过去。”那人哈哈一笑:“好哇!那你就给扔过来吧。”只见石蛙弯腰撅臀,用力提着死虎的两条后腿,“嗨”地一声,隔沟就扔了过去。
几个军人都惊呆了。喊话的老者更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个小山村的放羊娃居然有此神力,喜的是这样力大无穷的人倒是个难得的将才。原来此人正是镇守太原的晋王李克用,他经常到西山打猎。这一天,他从山后撵出一只老虎,连射几箭都没射中,便带亲兵纵马追赶下来,恰好看见石娃打虎的惊险场面。他爱不能舍,便把石娃收为义子,起名叫“李存孝”。
“李存孝他爹——大石(实)人”这句歇后语就为太原留了个地名“胎记”。那个打虎的山沟,从此叫成“打虎沟”,后来住了人家,分住两处,为了区别,人家多的叫成“大虎峪”,人家少的叫成“小虎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