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家护工马唤连的拌汤

　　10月8日凌晨5:30，杏花岭区东苑小区一居民楼里，84岁的李有芬老人还沉浸在梦乡里，离石护工马唤连准时起床，简单洗漱后，开始打扫房间，接着准备早点——老人喜欢喝的拌汤。先将面粉搅拌成絮状物，把事先准备好的豆腐、白萝卜、油菜切成小丁，再把鸡蛋打散搅匀……很快一小锅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拌汤端上桌。

　　早上6：05，马唤连走进卧室，轻轻叫醒老人：“姨，早饭做好了，咱起床吃吧。”她帮着老人穿好衣服后，老人说想先吃完饭再洗漱。最近气温降低，家里冷，吃点东西身子就暖和了。一碗拌汤、一个肉包子、一碟皮冻，老人心情好，饭量不错。

　　倒尿、洗脸、擦洗身子。之后是消毒，先在床上铺一块干净的白色床单，再铺上尿垫，开始消毒。

　　9：30是服用“壮骨灵”的时间。这段时间，老人服用活血化瘀、促进骨骼生长、降压等三类药物，时间有所间隔。喂药时老人侧卧，先将药片含在嘴里，再用吸管喝水送服。吃过药，老人休息，马唤连赶忙去做饭。

　　11：30，午餐做好，老人一口气吃了20个饺子，连夸味道好。

　　12：30，老人午休。睡醒后，马唤连把一台红外线理疗灯推到床前，为老人烤后背，“姨，用它烤一烤，可舒服了。”

　　15：00是下午餐时间。一份蒸香蕉和几块饼干，老人吃得很开心。喝水、聊天，老人安静的时候，马唤连抓紧时间干点自己的事。

　　一个多月前，老人不小心摔了一跤，尾椎骨骨折。医生确诊，老人年岁大，不宜手术，医生建议回家静养。住院期间，老人因疼痛失眠，性情急躁、焦虑、敏感。起初，老人全天只睡一个小时，一直念叨“关好门，小心有小偷”“把电闸拉了，不要浪费电”……马唤连拉着她的手，陪老人通宵达旦地聊天。后来，马唤连劝老人说：“姨，咱不能这样整宿不睡觉，休息不好，身体就会折腾，咱就更难受了……”慢慢地，老人的情绪变平稳了，睡眠时间越来越长。

　　从医院到家，马唤连一直精心照料着老人。老人喜欢吃和子饭、包子、饺子、面条等食物，她每天变着花样地做。上午下午的餐点香蕉、梨、苹果、酸奶、牛奶、小点心等相互搭配。老人肠胃不好，水果要蒸后再吃，自制的柠檬水也需加温。马唤连发现老人对止痛片、安眠药等药物有心理依赖，临睡前总是吵着吃了药才肯睡。她与家属沟通以后，偷偷地将面包片撕成一个个药片形状，哄着老人当药片吃下。老人听话照做，睡眠质量越来越好。以前身体基本不能动弹，到现在能自行朝左侧翻身了。

　　18：00，晚餐是和子饭，老人吃了一大碗。饭后，马唤连清洗锅碗瓢盆和灶台。临睡前，她喂老人吃过药，又为老人进行全身擦洗、泡脚。“你快去吃饭吧，吃完也早点儿睡。”一句话让马唤连的心热乎乎的。

　　19：30，老人已进入梦乡。马唤连去卫生间清洗老人替换下的脏衣服，还要准备次日早上所需的食材。22:35，老人睡醒，马唤连马上赶到床前，跟老人聊天。良久，老人发出微微鼾声，马唤连才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己的沙发床边。窗外一片月，皎洁。

　　医院护工陈秉义的光头

　　10月10日早上6：00，市中心医院住院部二病区神经外科2801室，55岁的护工陈秉义准时起床，他穿上自己的工作服，活动活动筋骨，一天的照看护理工作开始了。

　　洗脸、刷牙、上厕所、穿衣服、整理床铺、喂饭、喝水、按摩……一系列早晨护理工作有条不紊。上午9：00，陈秉义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白色棉绒布料外套来到病床前，帮患者程先生穿好，“兄弟，咱们该去高压氧舱治疗了。”

　　他将程先生连扶带抱地放进轮椅内，戴口罩、戴帽子、穿鞋、整理衣裤……在程先生的身体左侧放了一个折叠好的棉垫子，又用一条棉被把程先生裹得严严实实。

　　“陈师傅，你也多穿点儿。你可不能得病，你病倒了我咋办？”患者程先生叮嘱陈秉义。今年8月19日，程先生突发脑梗，开颅手术后，经院方推荐，来自忻州保德的陈秉义成为他的24小时护工。程先生脾气大，动辄对陈秉义恶语相加，老陈却一直笑脸相迎，该干啥干啥。

　　老陈试试轮椅的脚踏板，不松动，这才放心地推着轮椅走出病房。“脑梗病人怕摔跤，也怕受凉，要减少颠簸。”他一边忙碌着一边说。

　　出住院部大门时，有一个斜坡，老陈熟练地将轮椅前方变后方，倒退着慢慢下坡。进入高压氧舱治疗室，他先进去将床单、枕巾等铺好，接着又是连抱带扶地把患者平放在治疗床上。出了治疗室大门，老陈说：“他个子高，站起来的时候重心不稳，每次搀扶他时要操心。”

　　两个小时的治疗期间，老陈并不闲着。他赶回病房打扫、整理床铺。

　　11：10，高压氧舱的治疗结束，两人回到病房，他喊护士来输液。每天输液三四个小时，老陈一边看滴液，一边按摩患者的小腿。午饭过后，老陈接了三四次小便。每当两个人靠得很近时，程先生就会摸摸老陈的光头，调侃几句。为了方便工作，老陈把头发全部剃光。他还经常为同病房的其他患者理发，练就了一门好手艺。

　　18：05，晚饭过后，做睡前准备：洗脸、刷牙、温水泡脚、喂药、练习站立、睡前按摩……每天，这些护理工作雷打不动。

　　“陈师傅，等我出院了，我带你去黄河边钓鱼。我烧的鱼老好吃了。”“好，我等着！”两个人有说有笑。

　　22：10，程先生入睡。忙完手头的事，老陈挠挠光头，打开手机，轻轻躺在床上，耳朵放在听筒上，调低音量：“对坝坝的那个圪梁梁上，那是一个谁……”保德民歌《那是个谁》响起，这是老陈一天当中最美的时刻。

　　记者 周利芳 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