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邹静之在电视剧、戏剧方面取得的巨大成功,我不大敢提他和我的联系。但是说到我散文方面的成长,我还是要说一下他。上世纪90年代初期,我刚开始写散文,静之给我介绍认识了好多好多的朋友,同时,他对我刚开始的写作有表扬有鼓励。与他在一起说散文的时候,他常常会给指出新的路标,有很多新的说法。
比如说要在散文里写出诗意,这是静之最看重的一件事。静之认为散文里面所能达到的一个最美的状态就是诗意和音乐性,他说的诗意是,你无论写的是什么,是乡村还是城市,或者写人际交往,里面一定要有一种诗意,但是这种诗意不能再往下解释了,诗意就是诗意,你知道了就知道了,你不知道还是不知道。诗意只可会意不可言说的。
他表扬我的一部分作品里有诗意,我不胜欣喜。后来我想,他实际上是指导我应该用作品达到诗意。在长期的写作实践中,我发现这非常不容易,但我在静之的散文里发现了他所说的诗意,包括幽默、温情、浩茫,非常吸引人,是坦荡、优美、有趣的集合。静之散文里这种集合就是诗意,就是一种心头上的会心一笑,是一种美好,诗意是文学里的一部分。
静之给我影响很大,静之也给我很多帮助,我举一个小小的例子,上世纪90年代我想加入中国作家协会,静之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要填一个表。他住在北京的东边,骑自行车到北京西边的中国作家协会,花钱买了一张表寄给我,然后他找一个介绍人,自己又当我的介绍人,介绍我入会。
了解静之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特别友善的人,他是个朴素的人,他特别愿意帮助别人,帮助到他力所能及帮到的一切人。他为人善良,他看不得别人为难。
在写作上,我从他那儿学到一种雅正的艺术观,要把东西写得端正。你可以把文章写得比较尖锐、比较含蓄、比较遥远,但取位应该是端正的。有些人用一些不端正的取位去取媚四方,取媚于读者,这没什么意思。我在这方面的观点可能有一点保守,但是我觉得在艺术上保守没有什么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