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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公交车上班去

梁建军
  1976年,我在太原化肥厂焦化分厂工作,开始时大家都骑自行车上班,一趟就是20公里,冬天冷、夏天晒、夜间路又黑,后来就改乘公交车上班了。

  乘公交车上班,一趟至少要两个多小时。那时公交车次少,正点率也低,一旦误车,就会迟到,所以每次上班必须做好提前量。早班是9点上班,6点半就要从家出发了。当时家住并东街,从铁一中站乘21路汽车到太原火车站,再转乘5路汽车到化肥厂终点站。

  说是乘两趟车,其实,乘21路车的次数不到一半。铁一中站在并州东街东口,由于地势高,放眼就望到了西口并州路上,等上半个钟头、20分钟仍不见车影,就不敢再等了,一溜小跑到火车站乘5路车,否则就有迟到的可能。火车站是始发站,乘车也并不容易,厂里的倒班工友都是那个点上班,还有沿途化工厂、制药厂、一电厂等大企业及居民,一车能挤七八十号人,有时在始发站上车的职工也一座难求。

  每当5路车进站,工友们就铆足了劲,做好了准备,汽车一减速,小伙就发起了冲锋,眼疾手快,一个冲刺冲上去,手扒门缝,跃上了还未停稳的公交车门阶。遇上车门没玻璃的,就扒在了窗口上。有的因没扒稳摔倒在地的也不稀罕,年轻人一骨碌爬起来,边嘟嘟囔囔,边拍打身上的土,又向车门挤去。前面上去的有机会还要给同行的工友占个座,发生争执也在所难免,工友们仗着人多势众,有时还咋咋呼呼,叫唤几句,对方也只好“偃旗息鼓”,不了了之。

  在中途上车的,就更紧张了。遇上人满不停车,干着急没办法,接不了班,就会影响工作。有时,车停了,人多挤不上去,司机师傅就会下来往车里推乘客,直至关上门,有的索性扒住门缝,在车门外踩着踏板“挂”上一站。车里坐着的少,站着的多,有时挤得人们都动弹不得,真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

  下了班,职工蜂拥在站牌下,车来了,有时车上的人还没下完,乘车的人就挤了上去。特别是下了夜班,能有个座位,小眯一会儿,挺美。

  坐公交上下班,都是买月票。票价5元,单位报销3.5元,市内公交车可随便坐,买7元的月票还可乘坐电车。每到月底开始换月票,大多时间都会排成长龙。我的一个同学在公交公司工作,偶尔遇上人多事急,就硬着头皮找她走个后门,免去排队之苦。当然也会遭到排队人的白眼。

  后来我调回了市区企业工作,才结束了挤公交上下班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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