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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年捞饭”

郝妙海
  在我的家乡,今晋源区武家庄村,往昔过年时,祖宗爷牌位前的供桌上,除大供(一种花馍)、肉菜、干果等供品外,还有一种供品,叫“隔年捞饭”。年祖下(除夕)的傍晚,各家的主妇们,就会煮些小米,米粒已熟但不能煮烂,水也不能熬干。然后用笊篱将米粒捞到一个不大不小的碗里,拍实了,再反扣到一个大点的盘子里,就成了一个馒头状的米山。最后在上面摁上些红枣、核桃,恭恭敬敬地摆在供桌的正中间。 

  “隔年捞饭”的“隔”,在我的家乡念“jia”,故也可叫作“夹年捞饭”。过大年供隔年捞饭的习俗,据有些资料介绍,起码明清年间,在旧太原县(今晋源、小店地区)就已很普遍了。而且,这一习俗在山西各地似乎流传也很广。在北岳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礼失求诸野》一书中,河曲出生的作者鲁顺民是这样介绍这一民俗的:“到了晚间……整毕素菜,作‘接年捞饭’,将米煮熟用笊篱捞出,用以‘接年’,今年的饭留在明年吃,寓意日月富足,吃用不尽。”而本书的另一位作者,出生于盂县的张石山先生则回应称:“你说到的‘接年捞饭’,恐怕是晋方言带口音,‘接年’多半是‘隔年’。当然也能理解成迎接新年的意思,但原本的意味是头年的粮食吃不完,足以吃到下一年。”由于口音不同,“接年”也好,“隔年”也好,“夹年”也好,供的是同一种东西,其寓意也都差不多。 

  “隔年捞饭”在我们这儿,一直要供到正月初五撤供以后,才会食用。 

  其实,捞饭在我的家乡,还曾是一种日常的饭食。早年间,家乡主产高粱、玉米,谷子种得很少,故尔小米比较稀缺。加上那时蔬菜也很少,因此家乡人吃小米干粥的时候很少。当吃红面剔拔股实在吃腻了时,有些主妇们便在煮剔拔股的锅烧开后,先下一些米在锅里,捞些捞饭放到一边。然后,在捞上剔拔股的碗中,用勺子舀些捞饭进去。由于米未煮烂,是松散的,拿筷子一搅和,剔拔股上便粘满了米粒,成了米和面的混合饭。再浇点调和,拌点黄菜(一种用芥菜腌制的酸菜),便算是改善生活了。 

  如今,餐桌上日益丰盛,捞饭早有几十年没人食用了,孩子们也早不知“捞饭”或“隔年捞饭”为何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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