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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海平随笔

春 柳

高海平

高海平 高海平,笔名高乾,1962年2月生,山西乡宁人,现居太原。1985年毕业于山西师范大学中文系。1987年开始发表散文作品,曾在《光明日报》《中华散文》《山西文学》《黄河》《四川文学》《美文》等报刊发表散文作品。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赵树理研究会常务理事,山西省作家协会散文委员会副主任。获“赵树理文学奖”。出版散文集《带女儿回家》《一抹烟绿染春柳》《我的高原 我的山》《太阳很红,小草很青》四部。

  在北方,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当中,春天总是很弱势,像个被冬天欺负惯了的小弟弟。本该到了出头之日,还怯生生地看着冬的脸色,不敢动弹。实在憋不住了,才壮着九死一生的豹子胆,让柳树出来探路。 

  春天来没来,只要看窗外那棵歪脖子柳树就知道了。不经意间,柳树已染了一抹烟绿。春天来了,真真切切地来了。不是停留在口头上,不是停留在日历上,也不是停留在诗文中。一抹烟绿兀自出现在了眼前,第一时间想到了柳树的报春功能。

  柳树不仅是最早出现在大地上的春之使者,它几乎还是大地上的最后一抹绿色。也就是说,柳树来得早、去得晚,完全是一个劳模的形象。漫长的日子里,不管在田埂、在河边,还是在路旁,柳树都恪尽职守、任劳任怨地站立着。特别是初春,那一抹烟绿激起了人们对春的渴盼。 

  其实,春的使者不止柳树。腊梅更早些,属于报春使者中的奇葩。大地还在冬的诱人怀抱里缠绵酣睡,它就毫无症候地绽放了,连叶子都来不及长呢。或红或白,十分抢眼。不过,它的出现多少有些孤独求败,难以引起唱和。还有阳坡上无名的野草,它的低调往往容易被忽略掉。没有梅的娇容,也没有梅的遒劲的身姿,就一棵紧紧依附于地皮生长的草本。然而,其坚强和坚韧丝毫不逊于其他任何一种春之使者,甚至更胜一筹。在春阳的肆意挑拨下吱吱地潜滋暗长。绿色的新芽冲出了层层枯草衰叶的包裹,露出了地皮。这时候会发现,大地已经被这样的绿色渐渐地覆盖了,那种深厚的意蕴似乎在等待某种号令的发出,然后齐刷刷地迎接春天,涌动着席卷一切的力量。 

  再不妨看看那被巨大的岩石碾压的草芽,鹅黄嫩绿,扭曲变形,宛若幼童刚从被窝出来连衣服也没穿就跑出家门,寻找妈妈。岩石的挤压丝毫不影响它向外张望的心情。 

  河面开裂了,冰块断裂声很清脆,很有节奏,春水缓缓地从岸边流过,春草有种想要一同去远方的奢望,春水不带它玩。它只能在岸边永驻,目光却随着春水远去,思绪像春水一样绵长。 

  腊梅的勇敢,抢了春的风头,独自绽放;野草的坚强,钻出了地面,四处张望。它们都是春天的使者,为春天张目,为春天热场。然而,我最赏识的还是柳树。在河边,它像出水的仙女,梳洗着飘逸的长发,发丝上的水珠轻轻地滴落在春水之中,荡起层层涟漪;在路旁,它像英姿飒爽的士兵,列队欢迎驶过的车辆和步履匆匆地奔向春天怀抱的人们;在山坡,它像一片绿色的云锦铺排张扬、尽显风流……柳树无论出现在哪里,都是春天最美的风景。 

  还是回到我所在的这座城市,回到窗前的那株歪脖子柳树,这个久居城市的春天使者。在城市里为春天代言,柳树似乎更具优势。腊梅是个特例,即使出现在城市中,也势单力薄些;野草很有底蕴,不过无法吸引人们的眼光向低处注视。只有柳树同城市丛林一同比肩站立。于楼房之间,彰显的是其曼妙柔情;在广场之上,氤氲出的是浓郁的气场。那一抹烟绿是人们无法拒绝的春光。 

  站在柳树面前,春风柔柔地吹拂着我,也吹拂着柳树。曼妙的柳枝掠过脸颊,我顺手握住了柳梢。这时,耳边响起了从远处吹来的柳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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