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母亲说得最多的就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再三年”。在母亲心里,一件衣服最少也要穿9年。那些年,我们很少穿新衣,做一件衣服,会穿得遮不住屁股时,母亲才会给我们添置新衣。而她自己,一件衣服,可不是仅穿9年,有些衣服已经洗得掉了颜色,袖口都磨烂了,母亲也没有丢掉。她说:“惜衣有衣穿,惜饭有饭吃,惜钱有钱用。”
曾经,我不理解母亲。总觉得母亲过于小气。记得每次上街回家,母亲就会脱下新衣,洗好收纳起来。“妈。不就一件衣服吗?”我说。
“在家穿新的,走哪儿就没有新衣服穿。况且万一哪天有事出门,拿出来也是干净的。”母亲说。
事实证明母亲的话是对的。多年来,无论谁通知红白事情,母亲都有拿得出去的衣服。
“吃不穷,穿不穷,不会算计一辈子穷。”这是母亲时常挂在嘴边的话语。春天,母亲总是天还未亮,就拉亮灯,起床给猪煮猪食,给家人做早饭。天亮就去地里忙活。拔草锄地,深挖细平。母亲常说:“春天不播种,别指望秋天收获。”那些土地,经过母亲一锄锄地挖、种、灌、管理,到了秋天,土地回报了母亲满满的收获。
曾经有一婶娘,种地时总是只管快,土坷垃大块大块的,播下的种子一块有一块无。也很少去管理,等收割时,收成总有限。每年粮食总不够吃,就东家借,西家借。母亲总会对我们说:“你哄土地,土地哄肚皮。”因了母亲的教导,回归农村后,对土地,我不敢马虎。对每一寸土地,都深怀敬畏之心,拔草、挖地、播种、灌溉、打药。而土地也用丰收回报我付出的汗水。
母亲常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因为母亲的教导,多年来养成我们三兄妹要强的性格。做农民,不认输,让土地上的植物长得欢欢的;做工人不认输,份内工作做得妥妥的。
“积善之家有余庆”。母亲常常这样说,她也是这样做的。那些年,总有走乡串户的手艺人在乡村游走,母亲总会留他们吃饭,母亲常说:“就一双筷子的事儿,谁不出个门?”谁家遇上难事,母亲也会尽力相帮。母亲说:“帮助他人就是帮助自己,生活中谁都会摊上事。”
感谢母亲的教导,让我们能正确地行走好人生的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