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大队里晚上在队部召开“三夏”抢收动员会,会上传达了南郊区和公社的“三夏”抢收精神,村里做出了“三夏”抢收抢种的具体安排。队长要求,生产一线的社员们,要在一天三出勤的基础上,中午吃饭在麦地里,不能回家,晚饭后再加次出勤,上场打麦子。后勤和从事养猪、喂鸡、做粉条的副业人员,也要抽出劳力出早勤或参加夏收劳动。
我们是后勤人员,积极响应生产队的号召,食堂4个人,每天两人出早勤割麦子,两人留在食堂做早饭。食堂3个知青,两男一女,还有村里的大师傅石大爷。我们一商量,两个男知青早晨割麦子,谁知,女知青任彩玉坚持要参加,就由刘志义和石大爷做早饭。
第二天一早,天刚放亮,村里的喇叭就喊了起来:“社员同志们,社员同志们,割麦子的,割麦子的,下地了!下地了!”我们立即起床,有的还睡眼蒙眬,脸也顾不上洗,牙也来不及刷,拿上镰刀就去院里的磨石上磨镰刀,我也急忙去磨镰刀。常言道,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到了地里,每人3垄,先到先割,一堰子地有100来米长,割到地头收工。清晨的麦田里还是很凉爽,我们弯下腰,一手抓着麦子,一手挥镰割麦,割倒就放在地垄上,麦地里只听“沙沙”的割麦声,没人说话。插队两年没白干,和新来的知青比,我们割得利索,一会儿就走在了前面。割到头,我们返回来,用麦秸挽个绳,把麦子捆成一捆一捆的,任务就完成了。
中午,按要求,我们要给割麦子的四五十号知青送饭到麦地。从地里回来吃过早饭,来不及休息,我们就开始准备午饭。知青多喜欢吃面条,要煮好送到地里,也要走一二里路,我们尽量把面和得硬一点。11点半,我和刘志义就担上两个桶,出发送饭,一路上两个后生换着挑。一只桶里放着面汤,汤里有面条,怕面条粘在一起。另一个桶里放着粉条白菜,算是改善了生活,另外还带些馒头、玉米面窝头,以备选食。
到了地头,队长就招呼社员们休息,大家放下镰刀吃饭。那天,给知青打饭时,比平时打得饭量都多一些,还带些醋调和,大家也饿了,吃得狼吞虎咽,吃了面还喝碗面汤,感觉吃着熨帖。回来一核算,饭票收得还不亏,知青回来也叫喊,今天饭给的挺多,就是不耐饿。原来,一路走上面条泡在汤里都涨了,看着多,虚胖。
又到了麦收季节,村里发展真快,都用上了联合收割机,再也不用“一天四出勤”,也不用往地里送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