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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虎”

史彦军
  初次识虎,是一方虎枕。为了睡虎枕,幼年的我与妹妹常争得不可开交。虎枕用虎纹布制作,有虎头、虎尾、虎腰,虎腰处做成弯月形,正好是头枕正中。虎头仰视前方,虎尾高高扬起,仿佛一只奔跑中的猛虎。虎目圆睁,虎嘴大张,露出洁白的牙齿,虎须一根根撇向虎头。虎枕制作逼真,星光满天的夜晚,能枕上虎枕,揪着虎尾,捋着虎须入眠,便是我最大的梦想。

  再后来,有人送我家一幅老虎中堂画,父亲兴冲冲悬挂于客厅正中,虎画居中,两侧有联,联曰:“人间喜庆康平世,虎岁承欢幸福春。”字迹苍劲豪迈,与虎画搭配相得益彰,给客厅增添了不少文气,这年是虎年,挂幅老虎中堂画正应景。中堂画正对着客厅大门,客人一进屋便能看到,有人赞叹老虎的威猛,有人赞叹书法的老到。

  我第一次见真老虎,是在阳泉的南山公园。那年阳泉亲戚结婚,12岁的我与妹妹从农村老家坐火车去吃喜饭。南山公园在大山上,动物园在山顶。这里的动物不光有老虎,还有狮子、大象、猴子、鸟,此次阳泉之行,看到了猛兽老虎,也算不虚此行。

  后来,我在太原参加工作,太原动物园去过很多回,观看老虎便不再稀奇。倒是乡下亲戚来游玩,去动物园仍是首选,我带他们去玩,顺便领略一番老虎的风采。

  最刺激的一次,是与真老虎相依而坐。那年,我与妻儿去动物园游玩,正赶上马戏团表演,有老虎、狮子、狗熊、豹子,演罢,其他动物都被驱赶回小铁笼,只剩下那只老虎,让它爬卧在木台上,告知观众,有想与老虎合影的,交20元便可。儿子想拍,妻子惧怕,但最终我们还是交了钱。照片上,我抱着儿子紧紧挨着老虎坐下,夏日穿着单薄,与虎相依之处,毛茸茸暖洋洋的,是绵软的虎毛与老虎起伏的肚腹,妻子站在我们身后,儿子抿着嘴满脸神气。后来把相片拿与别人看,都以为是只假虎,我一再说是真老虎,端详半天之后,人家才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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