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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园林楹联赏析】4

晋祠王琼祠神龛联 与晋溪书院联

侯 莉

晋溪书院联 王煜红 郭夏宏 摄

  举朝汹汹谁知讨擒宸濠此事已付王新建

  公论啧啧试看总督甘陕厥功何如杨应宁

  ——王琼祠神龛联(清·王惠)

  此联由明朝大臣王琼的第十四世孙王惠撰写,位于王琼祠神龛檐柱之上。

  王琼祠,供奉的是明代太原王氏族人王琼。王琼(1459—1532),字德华,号晋溪,山西太原(今太原市刘家堡)人。王琼幼时便有“神童”之称,22岁乡试中举,26岁成为进士,历事成化、弘治、正德和嘉靖四朝皇帝,历任工部、户部、兵部和吏部尚书。王琼一生做了三件被人称赞的大事。一是治理漕河(运河)三年,“敏练著称”;二是平定宸濠叛乱,“任人(王阳明)唯贤”;三是总制西北边防,“功在边陲”。与于谦、张居正被后世誉为“明代三重臣”。王琼祠,修建于明嘉靖末年,原名“晋水贤祠”,王琼死后改为“王恭襄公祠”。祠内中央是一座通顶木龛,龛内供着王琼身穿官服的坐姿塑像。门旁左右各站立着三个手持兵器的男子塑像,据说是王琼手下总兵,皆为明代塑像。在神龛两侧楹柱上,挂有这副楹联。

  此联句读为,“举朝汹汹,谁知讨擒宸濠,此事已付王新建;公论啧啧,试看总督甘陕,厥功何如杨应宁”,内容就是记载并赞扬了王琼一生的重要功绩。内容源自《明史·王琼传》中的记载,“十四年,宁王宸濠反……举朝惴惴。琼曰:‘诸君勿忧,吾周王守仁赣州,正为今日,践旦夕擒耳。’未几,果如其言……当正、嘉间,泽、琼并有才略,相中伤不已,亦迭为进退。而琼险忮,公论尤不予。然在本兵时功多。而其督三边也,人以比杨一清云。”宁王朱宸濠叛乱发生后,朝堂之上一片混乱,大臣们惊慌纷乱,不知所措。但是没有想到王琼已经对讨伐宸濠一事做出了详细的安排,让王守仁及时出兵应对,冷静镇定,胸有成竹。对于边境陕甘一带的外族侵扰和骚乱,朝臣议论纷纷,不知如何平定。但是等到王琼掌管陕甘总督军务,边境很快就恢复和平,这功绩可以和当年的杨一清相媲美,出将入相,文治武功,功不可没。

  此联文字来源于历史记载,将记事和抒情相结合,盛赞了王琼的才华和功绩。上联“举朝汹汹”对下联“公论啧啧”,用朝堂上大臣们的慌乱无措,反衬出王琼的冷静镇定,有勇有谋;上联“讨擒宸濠”对下联“总督甘陕”,明确提及王琼的两大功绩,平定宸濠叛乱和总制西北边防;上联“王新建”对下联“杨应宁”,人名相对,王新建就是王守仁,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王阳明,是明代著名的思想家、文学家、哲学家和军事家,可见王琼慧眼识人,有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杨应宁就是杨一清,明代贤臣,历经成化、弘治、正德、嘉靖四朝,为官50余年,官至内阁首辅,号称“出将入相,文德武功”。用杨一清与王琼相比,足见王琼功绩卓越,才华出众。

  此联记述了王琼的功绩,歌颂了他的智勇双全,体现出后人对王琼的敬仰之情,更是激励后人向其学习,以其为榜样。

  门前鳿鹭寻常客

  镜里菱荷次第花

  ——晋溪书院联(明·刘龙)

  刘龙(1476—1554),字舜卿,山西襄垣人。明弘治十二年(1499)己未科伦文叙榜进士第三人。赠太子太保,谥文安。著有《紫岩集》48卷。

  此联位于晋溪书院山门檐柱之上,由现代著名书法家周而复题写。晋溪书院初名晋溪园,始建于明嘉靖四年 (1525),为明代重臣王琼的私人别墅,选址在家乡悬瓮山下。晋溪,就是指王琼。王琼病逝后,其子王朝立改“晋溪园”为“晋溪书院”,成了王氏子弟学习的场所。正如王氏族谱中的训诫,“凡我同宗,务要勤俭、谨慎、读书传家,尤望后世子孙读书明理,为子尽孝。”

  此联为摘句联,摘自明代刘龙所作七律《王晋溪太宰卜筑于晋祠水边》中的诗句。全诗为“几次投刺晋公家,遥望龙门发已华。表里山河空如梦,神仙池馆漫多夸。门前鸥鹭寻常客,镜里菱荷次第花。是说白头犹紫塞,中原悬望四夷嗟。”此联将“鸥鹭”改为“鳿鹭”,意思相同。本诗是为祝贺王琼筑成“晋溪园”而作。刘龙在诗的前记中写道:“王晋溪太宰卜筑于晋水边,甚为佳境。乃自绥德所谪所,以书来乞诗。自谓儿辈近为我营一拱老之所,池馆之间,胜植花竹,稻畦蒲扯,烟汀雪濑,弥漫极目,颇得秀润闲雅之趣。”通过这段记述,可以知道王琼建筑此间庭院的原因和地点,更描绘出庭院的独特风光,颇有自然之趣。没有奇花异草,翠竹萦绕,而是稻田满目,水波粼粼,一派归隐田园、远离世俗的悠闲质朴景象。

  上联写庭院门前,稻田葱郁,鸥鹭常常造访,或翔或戏。下联写稻田与荷塘相间,池塘如同明镜一般。宋代朱熹的《观书有感》中也说,“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朱熹看到的是天光云影,而王琼看到的是铺满池面的菱花、荷花依次盛开,香气清雅悠远,别样风致。环境如此清幽如此淳朴,来访的客人如此高洁,主人的身心远离了喧嚣的官场,回到晋水的源头,复归于最初,人也变得清澈通透起来。

  此联通过对“晋溪园”独特风景的描绘,表达出对王琼品格高洁,深孚众望的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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