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麦子收割的季节,学校都会放假,叫做麦忙假。一放假,孩子就都被“轰”到地里干活。大点的孩子人手一把镰刀跟着割麦子,小点的做力所能及的活,拾拾麦穗,看看麦场,或者送送水,都有合理的分工。
那时收麦子,没有现在的联合收割机,都是人们用镰刀把麦子一把一把割下来,然后运到场里,用拖拉机或是碌碡进行碾场,然后还要扬场,整个过程下来,那滋味可真是:怎一个“累”字了得。
放了麦假,最欢乐的是我们这些小孩儿,虽然也帮着父母干活,但是不会像大人那样累得难受。小孩儿可以“偷奸耍滑”,累了,喊几句,父母就不让干了,便可以找个阴凉的地方,躺到麦子堆下玩儿。即使这样,割麦子时胳膊上、手背上被麦芒刺得都是小红点儿,让汗水一浸,那种滋味真是要命。
虽然放假了,但是作业一点也不少,除了留写的作业外,还有一项拾麦子作业。开学时,每人要交5斤麦粒,当然这些麦粒不能从家里拿,而是要我们去地里捡拾落下的。拾麦子这个活,说轻松也不轻松,一个麦穗一个麦穗,从这块地到那块地,需要拾好几天才能完成。
那时人们对粮食是热爱的,每次割麦子的时候,割得都很干净,只有装车时也许会有落下的。我们为了完成老师的作业,三五成群地在地里跑来跑去,看谁家刚把麦子拉走,赶紧去拾,地里充满了小伙伴们的欢声笑语。
麦假期间还有一个好玩的事儿,就是烧青麦吃。等我们割累了,找几把青麦穗,跑到一旁,把麦穗放到火上烤烤,麦芒烧掉了,用手轻轻搓搓麦穗,再对着手心吹几口气,剩下的是烤熟或烤煳的麦粒,迫不及待地塞到嘴里,满嘴的清香,回味悠长。嘴上、手上都成了黑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他,大家露出了满脸的笑容。
麦收热闹的劳动场面、丰收的喜悦,是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记忆。儿时的麦假,是我和小伙伴在麦田里奔跑,在麦场里打闹,围着麦秸垛玩起了藏猫猫、过家家,或者在麦场上抽陀螺、跳绳,大呼小叫,玩得不亦乐乎,比大人们还忙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