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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绿彩“清”字碗

梁峰耀

红绿彩“清”字碗(山西博物院藏)

  上世纪50年代末,考古工作者在山西侯马牛村古城遗址南部发掘了六座金代砖雕墓。其中M29出土的一件白釉瓷碗,虽仅手掌大小,却以其红、黄、绿三彩交织的绚烂纹饰,成为金代瓷器中的一抹亮色。

  这件瓷碗产自金代晋东南的八义窑。该窑位于今长治八义镇一带,以生产民用瓷器为主,品种丰富,尤以白釉红绿彩瓷著称。其制作工艺颇为先进:先经高温烧成白釉瓷,再以红、绿、黄等彩料绘制纹饰,最后二次入窑低温烧成。这种“釉上彩”技术,被视为金代瓷器工艺的重要创新,开启了后世彩瓷发展的先河。

  碗心以红绿彩勾勒出菱形与方形开光,中心赫然书写一个“清”字。笔触质朴,色彩历经八百年仍鲜艳动人。

  “清”字何解?在金代民间器物上,“清”常与酒相关,如“清沽美酒”“清酒肥羊”,指酒质清醇;亦有“清风细雨”之雅意,寄托文人情致。碗底单独一个“清”字,向我们诉说一个时代对“清”的渴望——或许是对清醇美酒的味觉标识,也或许暗含对“清明政治”“清平世道”的向往。

  金世宗大定年间,宋金关系缓和,社会渐趋稳定,经济与文化复苏。红绿彩瓷器的兴起,正是这一时代背景下民间工艺蓬勃发展的体现。一只小碗,不仅是饮酒吃饭的日常器皿,更成为普通百姓对安定生活与理想社会的无声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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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峰耀
~~~文 悦
~~~于家睿 文/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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