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每天上午10点和下午4点左右,小区里都会看到一位60岁左右的老人在散步。说他是散步,还不如说他如同婴儿学步,因为他每前进一步太困难了。只见他前倾着身子,一条腿弯曲着向前挪,等另一条腿跟上后,这条腿再往前挪一步;一条胳膊呆板地晃动着,另一条胳膊贴在腰间弯曲着保持着平衡。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上前和他攀谈起来。你这是得了什么病啊?“脑中风了”,他说话口齿还算利落。是高血压引起的吗?我又问他,“是的。”被我猜对了。那你不吃药控制吗?他说,“知道得了高血压以后开始吃,但后来觉得平稳了就停了药,大概停了半年以后就发病了,虽然经过抢救命保住了,但却留下了偏瘫后遗症。我真是后悔啊,没听医生的话,停了药,肠子都悔青了啊!”看着他那落寞的神情,我心中一阵慨叹,高血压,无声的杀手啊。
真是无独有偶,两年前,我的两位朋友也相继得了脑中风,一位坐在了轮椅上,走路靠拐杖,好在说话还清楚,以前买菜做饭接孙子,而现在则需要别人伺候他了。而另一位虽然没坐轮椅,没用上拐杖,但走路却像个小脚老太太,说话还含糊不清,仿佛舌头短了一截。我的这两位朋友都有高血压,虽然也吃药,但控制得不理想,并不达标,并且他们两位都有酒癖,一喝起酒来就什么都忘了,“人家喝酒长寿的不是也很多吗?”这是他们共同的理论。但和血压较劲赌输赢,和医学抬杠不认真,其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光说别人了,其实我也是一位高血压患者,并且已经有20多年了。大概是我四十出头时,血压就已经和高血压“临界”,那时虽有警惕,但并未吃药。大概在四十八九岁时,有一次和单位同事一起旅游回来,感觉头昏昏沉沉,并有些心悸,一测血压,好家伙,高压170,低压100,赶紧去看大夫,从那时起就吃上了降压药。现在我会经常测量自己的血压,力求达标,并会根据季节的变化及情绪和睡眠来调剂药量,出门旅游,总得带上血压计,随时测量,增减药量,力求在一个最佳状态。
我得高血压与家族遗传因素有关系,我父亲就是高血压脑血栓半身不遂,只是他那个时代太落后了,不仅家中没有血压计,而且长效的降压药也没有,因此他的血压总是居高不下,终究没逃过并发症这一劫。如今医学如此发达,五大类降压药品种繁多,只要用点心,血压就会乖乖地听话,不发脾气。
管好我们的血压,对自己负责,对生命负责,因为每一个瘫痪病人不仅自己的身心遭受痛苦,还将会对家庭造成致命的打击,殃及连累他人。写到这里我想起明代杰出医学家张景岳的两句话:“先天之强者不可恃,恃者并失其强矣;先天之弱者当自慎,慎者人能胜天矣。”对待生命,我们理当如此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