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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44

《文明叶脉——中华文化版图中的山西》节选

李骏虎 著 山西人民出版社

  在我创作反映红军东征山西开创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长篇小说《中国战场之共赴国难》前后,以及正在写作反映太原沦陷十年间民众反对日军奴化统治的长篇小说《沦陷日》时,几乎每位知道消息的山西文化人和领导们都会推荐我读一读慕湘的《晋阳秋》——一个山东人写的山西革命史作品,能够得到山西人的普遍认可,《晋阳秋》的深入人心可见一斑。

  游山西,读历史。在山西丰厚的历史文化宝库中,红色革命历史文化占有很大的比重。山西的文旅融合发展,离不开红色文化。那么,站在新时代的今天,抚今追昔,我们怎样才能身临其境地、感同身受地体会《晋阳秋》里所描述的火热的斗争生活呢?我们还能否在山西的大地上看到《晋阳秋》里所描述的表里山河的山川风貌,体验一番三晋大地的历史变迁、风俗人情?2021年的五一国际劳动节,经过近8年的精心建设,以晋阳古城遗址为基础修缮恢复的太原古县城免费开放了。这座占地面积0.8平方公里、城墙全长3700米、保存文物建筑79处的明代风格古县城,正是当年慕湘受党的委派来开展牺盟会工作的太原县城旧址,也是《晋阳秋》里郭松战斗生活过的地方,“郭松抬头一看,前面不远处有一片城垣,雄伟地屹立在公路东侧青翠的田野当中,那里便是他所要到的太原县城了。”当时,正是代表着勤劳朴实又不乏斗争精神的山西人民的代表、车把式刘五驾车拉着他,“大车很快驶进西关,从发出咚咚声响的高大阴凉的城门洞下驶进城里。在坎坷不平的街路上……”小说里引人入胜的故事就此展开。

  进入今天恢复重建的太原古县城,或许还可以找到当年郭松眼中看到的景象:

  沿着大街走过一带朱漆斑驳的古旧宅院,便进到热闹的街市。两边全是挂着各色招牌的店铺。有铺面宽敞而陈设简陋的杂货店、米粮店;有镶着玻璃门窗的绸布店、文具店;偶尔还有一两家洋门脸儿的镶牙馆、照相馆;窄小得几乎使人不易发现的成衣铺里,缝纫机在嗒嗒地跳动;黑森森的药铺里叮叮当当地在舂药;面房的石磨呼呼地转着,远远便听见脚踏箩哐噔哐噔的撞击;饭馆里冒出浓郁的肉香,有人在里面纵声猜拳嚷叫。郭松沿街看着,觉得市容虽然简陋远不及省城繁华,但车马行人,来来往往,别有一番热闹景象。

  在慕湘的笔下,琳琅满目的街景和店铺,各种声音的交响,气味的混杂,共同构成太原县城的市井图景,而这是他在1959年动笔写作《晋阳秋》时,对22年前所见所闻之太原县城的初步印象回忆,历历在目,可见对那段峥嵘岁月的刻骨铭心,还有对滋养了他的汾河水的浓厚情感,他不但留下了一部在党史和文学史上都很重要的作品,对山西的文旅融合发展也提供了珍贵的红色历史文化资料。

  在这样天高气爽的秋天里,带着一本《晋阳秋》游览太原古县城,会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呢?

  第五部分

  赤子之心

  我是农民中的“逃兵”

  长久以来,有一个隐秘潜藏在我的灵魂深处,在我最感到事业上得意和生活上安逸的时候,它就会跳出来,与我对视。每一次的对视,都会令我自省一番,失神许久。随着年岁的增长,它越来越频繁地跳出来,且目光越来越深邃,渐渐地,使我产生了一种愧疚和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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