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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祠记忆

欧阳湘晋
  深秋的气息浓烈到了极致。看着眼前色彩纷飞的世界,有了赏秋的欲望。于是,驱车驶上滨河快速路,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晋祠公园,领略它晚秋时分特殊的韵味。

  要说太原的名胜古迹,当数晋祠。但我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太原人,来晋祠的次数屈指可数,对晋祠的了解只有一星半点。

  小时候,就常听大人讲晋祠一些古迹的故事。有四个铁人中一个铁人逃跑,跑到黄河边坐船过河去打仗的故事;有一个小媳妇每天被婆婆强迫去很远的地方挑水,路上遇到仙人,化作水母娘娘的故事;有两个村子的人,为争泉水的多少,形成七个泉水孔的故事;有两棵柏树长在一起,不分离的故事……在幼小的心灵里,晋祠是一个非常神秘和让人向往的地方。

  第一次去晋祠,是十多岁的时候。那一年,人们纷纷传说,“晋祠的铁树开花了”“千年的铁树能开花,难得啊”。铁树是什么?它开的花是什么样子?长了一千年的铁树是什么树?带着这些疑问,每个人都有了想去看看的欲望。

  全家人坐着父亲的大卡车去了晋祠。前来看铁树的人,比想象的要多得多。那两株铁树放在一个围起来的空场地里。远远望去,好像两棵矮矮的椰子树。随着人流走马观花,只模糊地看见几朵白色的花,感觉花瓣毛绒绒的。

  上世纪90年代中期,单位组织了一次全国性的专业会议。其中一项议程,就是参观晋祠博物馆。领导要求我们充当讲解员,并准备解说词。我参与了解说词的汇集整理工作,曾经几次到晋祠实地探访。

  在对往事的回忆中,晋祠公园到了。通向公园的大路两旁有两排银杏树,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金色的光芒。树下撒满了黄色的树叶,踩上去好像松软的地毯。有许多游人,手捧树叶抛向空中,欢快地嬉戏玩耍,拍照留念。

  在秋光里,在秋色中,晋祠的一切都变得十分美好。我仿佛看到水镜台上演绎着人生的悲喜剧;在“对越”坊东南方位,四尊威武雄壮的铁人,依然黑得油光发亮;两棵相依相偎古老的柏树,依然散发着坚韧不拔的气息;圣母殿里,那个边笑边哭的侍女,也被抹去了眼泪;难老泉的水溪里,撒满了各种落叶,洋溢着斑斓的色彩……

  日落时分,走出公园,回望悬瓮山下的晋祠,在夕阳的映照下,炫目而庄严。而今的晋祠,已由过去的皇家园林,变成了老百姓可以游玩的好地方。在这金色的秋季里,我眼中的晋祠,在沧桑中透着壮美;它蕴含的社会和人生真谛,正化作时代前行的动力,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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